反正我的cp就是真的

  疯中凌乱  

【陈一鸣x江阳】独属于江阳的那个钱包

再次试试看会不会被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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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绳索越绞越紧,江阳终于无法自控地抬起手,妄图脱离枷锁的桎梏。双脚蹬地的力道渐渐变弱,最后趋于静止。他曾经陪儿子看电视剧时,听到里面的女主角说,人的生命在走到尽头时,眼前会出现一道白光,接着你这一生便会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快速倒叙,当画面最终回到初生的那一刻时,你此生的余额也就全部耗尽了。


江阳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只是当他感觉到生命在体内流逝时,眼前并没有什么白光,也没有快速回溯的人生片段,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活下去。明明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下了坚定的决心,可是在最后这一刹那,他还是无法抵挡求生的本能,陈明章这家伙还真是没说错。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江阳心想:幸好有他提供的这个装置,不然他们可就要功亏一篑了。但愿一切终能如愿,至于红霞和小树,我永远亏欠他们……


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四周是黑暗而寂静的,像是在一条望不到底的隧道里,空旷而虚无。突然在隧道的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丁点闪烁越变越大,终于撕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夜,雪白温暖的光照亮了这条幽深的隧道。江阳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许久,骤然显现的光源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然后便欣喜地逐光而行。一开始他只是小心地试探,后来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融入了那团光圈。


再次睁开眼时,是躺在一片绿色的草坪上。这是哪里?传说中的地府或天堂?湿润的泥土伴随着青草的气息实在太过好闻,耳边甚至还有轻风拂过。江阳觉得,这多半是到了天堂了,想来也是,自己这一生过得实在太苦了,为了侯贵平的案子,他尽力了,他们都尽力了,所以也许是看在这一点上,老天爷大手一挥让他进了天堂。


只是,这天堂未免有些过于热闹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沿街叫卖的商贩,牵着长辈手蹦蹦跳跳的孩子,发生了一点儿小碰撞而互相对骂直至大打出手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透露出蓬勃的生命力,江阳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哎哎,绿灯了,站在路中间干嘛啊?以为自己是交警?”


身后突然传来的抱怨吓了江阳一跳,他循声回头,收获到大妈的白眼一枚,以及一句带着怒气的谩骂:“脑子有毛病。”江阳挠了挠脖子,随着人流来到了马路对面,一拐弯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习惯性地就想要咳嗽,最后的那两年,他的肺就像是个老旧的破风箱,常常大喘气地一咳就是一整晚。然而这会儿,肺里那股憋闷感竟然不见了,随之而来疼到骨头都泛酸的乏力感也消失了。街面店铺的橱窗里倒映出他的样子,还是那身灰不溜秋的衣服,只不过花白的头发不见了,灰败的脸色不见了,再凑近一瞧,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少了。江阳稍稍用劲儿挺了挺背脊,没有预料中撕心裂肺的疼;他又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身体里畅通无阻行进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又吸气呼气了好几次。这下他终于确定了,此刻,站在橱窗前的江阳,是真正拥有健康体魄的三十六岁的成年人。


陈一鸣今天过得可谓是凄惨至极。早上刚接完女朋友打来的分手电话,下午又被公司裁了员。一个月前,他还是全公司最年轻的创意总监,有着颇丰的年薪和一个交往多年的漂亮女友。原本他以为,成家立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结果没想到,精心准备的求婚被放了鸽子,为了组员的据理力争落得个独自背锅的下场,经营多年的事业和感情最后都无疾而终。


咬了一大口已经有些冷掉的汉堡,陈一鸣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地让人憋屈,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可乐,才总算是把嘴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接着一抬头,又差点被吓得厥过去。不过这可真的不怪他,任谁面前突然站个大活人,都会被吓一跳。


陈一鸣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一身廉价的打扮,凌乱的头发,明明看着岁数不大,却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佝偻着背。他下意识地把公事包往身后挪了挪,放下手里的汉堡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阳向来心思缜密,观察入微,陈一鸣刚才的眼神和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想来是自己唐突了,只不过他太需要了解此时此地所处的环境和时代了。来往行人都步履匆匆,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只有这个人,从坐下来吃汉堡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分钟了,丝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尽管猜到对方多数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江阳还是决定问问这个看着还挺温柔的人。


向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后,江阳才开口:“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想问问现在是哪一年了,这里是哪儿?”

“?”陈一鸣疑惑地抬起头,见那人一脸严肃,并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犹犹豫豫地说:“现在是2020年了啊,这里是申市。”

“竟然已经过了20年了,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侯贵平的案子?或者朱伟、李建国?卡恩集团?”

“没有……”陈一鸣刚想找个借口离开,一抬头就见对面的人眼中一瞬间消失的光芒,心脏没来由地一抽,再开口时,敷衍的借口便不见了,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边打开APP一边说:“我帮你查一下吧!刚才你说的集团叫什么……哪两个字……我看看,没有……”

“是倒闭了还是怎么?”

“是根本没有这个集团。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几个人,虽然有同名同姓的,但应该都不是你要找的。”


“怎么可能?”


江阳颓然地跌坐在长凳上,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在哪里?”

“那个……你吃过饭了吗?”陈一鸣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也算不上热心肠,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素未谋面形迹可疑的陌生人,他就是做不到不闻不问。

“什么?”

“现在快两点了,你吃过午饭了吗?”

“应该没有吧?”江阳其实自己也没弄清楚状况,只是按照那个时间节点来算的话,那大概就是没吃过吧。

“我这儿还有个汉堡,不过有点儿冷了,如果不嫌弃的话,给你吃。”

“谢谢。”


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食物,太久没有被陌生人善待过的江阳突然变得有些拘谨。他抻了抻衣角的褶皱,向对方回报了一个温柔和善的笑。这样的洋快餐在江阳他们那个小地方还是稀罕货,他记得以前答应过小树,等放假的时候,带他去吃一次,买个最贵的带玩具的套餐。可自己终究是食言了,江阳咬了一口夹着鸡肉的汉堡,哽咽着说:“这个真好吃啊……”


这个人很奇怪,绝对有什么问题。陈一鸣在心里警告了自己无数遍,却还是在对方红着脸像是用尽了毕生勇气才开口借钱的那刻,鬼使神差地把人带回了家。一路上他不停地自我催眠,我一个粗鲁的男人,没钱没事业,他能图我什么?


回家时,是叫的出租车。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小区门口才刚下车,突然兜头一场瓢泼大雨,陈一鸣是拉着江阳跑进楼道的,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已经成了落汤鸡。


“这里是浴室,你先进去洗个热水澡。至于衣服,就先穿我的吧,我给你拿套新的。你先去吧,回头我把衣服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你先洗吧!”

“别磨蹭了,再捂下去,我都要感冒了,你就快去吧!”

“那……那好吧,谢谢。”


热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怕陈一鸣真的捂出病,江阳只简单地冲干净头上身上的泡沫,就出来换对方进去了。趁着陈一鸣洗澡的当口,他小心地打量了一圈这间屋子。江阳对这个城市毫无概念,但大概也能推断出这儿地段一定不错。两室一厅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晾晒着还没收的衣服,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瓷白色的花瓶,里面有两朵鲜红的玫瑰花,电视机后面有一排书柜,上面摆放着不少书籍。江阳走近看了下,从外文原版小说,经济类专业书,到冷门的东欧诗歌集,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他甚至还在第二层的最边上看到了一本《儿童折纸大全》。


“这本来是想送给老家的小外甥的,结果小孩子对这没兴趣。”陈一鸣洗完澡出来就见江阳盯着自己书柜的一个角落发呆,为了不给人留下幼稚的印象,他主动开口解释道:“后来我闲着无聊也试着按照上面的样子折了几个,其实……还挺解压的。”


江阳一回头就见到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孩子气的,有些羞赫的笑容,心头一暖,便也弯了弯嘴角说:“是挺好的,我儿子小时候也爱折纸,可惜我那时候没机会给他买这些。”


他有儿子了?那么爱人呢?陈一鸣强压下心里的疑问,尽管江阳没说,但想来他之前的生活也不会很顺心,那又何必再去揭人伤疤呢?等他放下了,自然就会愿意说的。这么想着,陈一鸣便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江阳就这样在陈一鸣家里住下了。第一个月,两人之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生疏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的关系也渐渐亲近了起来。周末的时候,陈一鸣会带着江阳四处走走,他们去过开遍樱花的郊野公园;大排长龙的网红甜品店;在商场买过几次衣服;看了几场电影,其中那部讲述父子亲情,儿子当上宇航员的电影让江阳在离场时哭得眼睛都肿了。前天他俩一起动手组装了陈一鸣新买的一个组合柜,他发现江阳手很巧,特别擅长干精细活,问了才知道他曾经经营过一家手机维修店。


住到第三个月时,陈一鸣的公司渐渐上了轨道,他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应酬多了,常常是深更半夜被客户灌得酩酊大醉,才踩着虚浮的步伐回到家。可第二天醒来时,身上总是穿着干净的睡衣,虽然免不了宿醉的头疼,却没有发臭的酒气。除了江阳,不可能有别人替他做这些,想到这儿,陈一鸣便觉得心里有些微的甜。


又过了一个月,江阳也找到份工作。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对这里一无所知,似乎是查无此人的状态,两人去尝试着办理身份证时,却意外地搜到了他的号码。补办进行得很顺利,拿到身份证的第二天,江阳就开始在网上找工作了。他在这里没有能证明学历的材料,只能选择最容易的工种。五天后,当他穿上蓝色的骑手服,开着导航,颤颤巍巍地完成第一笔外卖订单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并且居然从中尝到了久违的成就感。


江阳也给陈一鸣的公司送过几次外卖。陈一鸣爱吃辣,明明已经是辣的菜了,他的订单上还是会备注多加一份辣。最近他很忙,总是早出晚归,饮食本就不规律了,还吃那么辣,对肠胃肯定负担很重。江阳在给他送餐时,便会单独配一瓶酸奶,一来解辣,二来护胃。陈一鸣不爱喝酸奶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儿,但是每次只要是江阳送来的,他总是喝得干干净净,惹得同事们啧啧称奇,纷纷表示,小江师傅这送的是什么酸奶啊,让老板那么甘之如饴。


感情似乎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生变化的。到这个周五,江阳就在陈一鸣家住满半年了。这天又是有一个推不掉的酒局,陈一鸣在包间里被对方老总灌了差不多有一瓶白的,等送走客户时,他早就晕得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助理叫了代驾把人送回家,来到楼门口后,他拒绝了对方想送他上去的好意,把人打发走后,才抖索着翻找电子门卡,结果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无奈只能按响了楼下的对讲机。这个点,江阳已经睡下了吧,打扰他真不好。


门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了,江阳柔柔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就像一阵小电流窜进了陈一鸣的心里。


“一鸣,是你吗?”

“是……我忘带门卡了,麻烦你给我开下门,对不起。”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两分钟后,江阳的身影出现在楼门口。

“大冷天的,你下来干嘛?还只穿着睡衣?!小心冻感冒。”

“看你这样,还能走得动?快扶着我肩膀,不想让我挨冻,就赶紧的。”


江阳扶着陈一鸣进了电梯间,接着又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才关上房门,就被人按在墙上,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带着酒气的(wen)便附了上来。陈一鸣这一下是用足了力道,江阳动弹不得,只能仰头承受。陈一鸣手上使了劲儿,但落在江阳chun上的【wen】却是热烈又温柔。趁着他想要换气的间隙,又撬开了他的牙关,chun(she)纠缠发出的声音着实令人脸红//心跳。到后来,江阳不得不侧过头大口喘着气,才不至于把自己憋死。


江阳想今晚自己一定也是醉迷糊了,不然为何身体的反应来得如此迅猛又直接呢?在陈一鸣一把抱起他往卧室走时,他终于理智回笼了片刻,颤抖着问他:“陈一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江阳,”陈一鸣醉得不轻,却依然无比肯定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窗外是狂风暴雨,屋内亦如是。


身体被打开时的疼痛让江阳倒抽一口气,一个没忍住就狠狠咬住了陈一鸣的肩膀。第二天,当江阳从睡梦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含着泪花的桃花眼。眼睛的主人还拉低衣领侧着身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你这一下可真够厉害的啊,我指不定是要留疤了,不过是你留的,我心甘情愿。”


这话让江阳的脸一下子就红得能冒烟,他心想你这臭不要脸的,昨晚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了那么久,我还没喊疼呢,你倒先委屈上了。但是对上那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已经到嘴边的抱怨转了九曲十八弯,生生变成了一句软绵绵的关心:“那我给你揉揉?”

“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一鸣立刻收起惨兮兮的表情,一个翻身又爬上了床,钻到江阳暖烘烘的被窝里,把人搂在怀里,在他脸颊上轻啄了几下后,带着笑意说:“正式开始交往的第一天,值得纪念,我们再睡一会儿,然后出门去约个会!”


江阳觉得,昨天陈一鸣喝的酒怕是都跑到他脑子里去了,不然他怎么仿佛失忆了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他交往的?他怎么就自顾自地给咱俩的关系敲了章了呢?只是陈一鸣的怀抱实在太过温暖,江阳最后索性放弃了思考,迷迷糊糊再度睡着前,他想如果恋人是陈一鸣的话,他是非常愿意的。


一转眼,又半年过去了。江阳在陈一鸣家住满了一年,两人也以恋人的身份交往了半年。早在约会的第二天,陈一鸣就和江阳交待了过往的一切情史和经历。而江阳却一直犹豫着要怎么向对方开口。之前有一次,他们约会的地点选在了市立图书馆,江阳在里面看了一些关于空间转移的书籍,他估摸着自己这多半是来到了所谓的平行世界。这种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即便爱他如陈一鸣,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接受的。


这么一迟疑,半年就过去了。思虑再三,江阳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既然做好了要和陈一鸣一起走下去的准备,他就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于是,在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江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自己在原来世界那短暂的一生向陈一鸣娓娓道来了。


三十六年的时间有多长呢?一万三千一百四十天。很长的一段岁月,而其中整整十年,他和朱伟他们,都为了心中的一份信念和对正义的坚持,几乎付出了所有。三十六年的时间有多短呢?三小时四十八分钟,这是江阳向陈一鸣讲述自己过往的时长。


轻于鸿毛却又重于泰山。


在江阳结束自己的故事后,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陈一鸣才倾身向前,将他牢牢地锁在怀里。他一直都隐约猜到江阳身上背负着什么压力,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沉重又令人敬佩。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后,陈一鸣才松开双臂,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他直视着江阳的眼睛说:“你曾经佝偻着的背影,是这世间的脊梁。也许真的是老天爷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你在这个世界里享受一次当普通人的轻松与快乐。”


“也许吧,无论如何,当初的我不后悔做的那个选择,现在的我同样如此。”

“你想重新去考检察官吗?如果想的话,我帮你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学校。”

“不用了,那份信念已经永远存在于我的心中了,不管我以哪种形式活着,都不会消散的。”

“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让你拥有一个装着美好人生的钱包的。”

“谢谢你一鸣,还有,我爱你。”

“我也是,我爱你江阳。”


又过了一年,陈一鸣和江阳一起到福利院,领养了一个才八个月大的女孩。陈一鸣坚持让孩子跟江阳姓,还问他要不要也取名叫江小树。江阳望着女孩儿闭着眼睡得香甜的模样,摇了摇头轻声说:“她是女孩子,就叫她江小苗吧,小名苗苗。”

“行,都听你的。”


苗苗三岁时,有天晚上,江阳把孩子哄睡后,躺在床上做了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原本世界的那些伙伴和至亲,他们站在写着自己名字的墓前,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那些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人群中站立着一个少年,清秀的眉眼很像他,嘴巴又有点儿像红霞。小树长大了,比以前瘦了,也比以前高了。在离开前,小树突然回头看着天上的一片云朵,呢喃了一句:“爸爸,我很想你。你在另一个世界也要幸福。”


江阳在梦中流泪不止,直到被陈一鸣轻轻拍醒才缓过来些。他借着橘黄的床头灯擦了擦眼睛,终于还是倒在身边恋人的怀里哭到不能自已。


“我们赢了,我就知道他们能行,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值得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陈一鸣却听懂了。他收紧了手臂,一边轻抚着江阳的后背,一边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这一年江阳生日的时候,陈一鸣送了他一只黑色的钱包。钱包的隔层有两处可以放照片的地方,已经被他事先归置好了。一层放着他和江阳抱着苗苗拍的全家福,另一层放着他根据江阳的描述画的一幅画:一个大圆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桌前方坐着江阳和红霞,小树被他抱在怀里,朱伟和陈明章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几个人都看着镜头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了,胖嘟嘟的江小苗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今天是填高考志愿的日子,陈一鸣看了眼又在偷偷吃蛋糕的女儿,无奈地笑着问她:“想好考什么专业了吗?”

“想好了,”苗苗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后,接着道:“读法学,以后做一个怀有赤子之心的检察官。”


江阳的事,他们并没有告诉苗苗,也许一切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陈一鸣牵着江阳的手,心想,当初说好要给他一个装着美好人生的钱包的承诺,他真的努力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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